2014年11月9日。星期日。雨。 入冬了。北风细雨合伙袭来,令大多数路亚对象鱼愈发难钓,然而,在小东江却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路亚鳟鱼的最盛期。正是那些优雅的鳟鱼们的诱惑,我顶风冒雨再一次地站在了小东江边。 新大桥下除了我再无他人,已经是上午8点来钟了,周朝的一切仿佛还未苏醒,如果不是江面上掠水低飞的雨燕以及偶尔搅动水花的鳟鱼还能给眼前的景象带来一丝生气的话,这世界恐怕就要窒息了。江水流速很缓,水色也不及前几日的清亮,虽然这些都是有碍鳟鱼活性的不利因素,但还没有达到鳟鱼无法忍受的地步。 路亚人总是祈望抛出的第一竿就会有奇迹发生。当我凭借着L调软竿的巧劲将一枚5克的亮片抛到桥墩下正好将余线收紧时忽地感觉到一个轻微的咬口,没有重量,当然奇迹也就没有发生。当我再次将饵抛过去时不料用力过猛使亮片与桥墩上垂落的一条绳索来了个难舍难分的亲吻,看来它是要绝意离我而去了。这难免会令人沮丧。尽管我对那条为我布下陷阱的小鳟鱼耿耿于怀,我还是决定不跟它玩了。伤不起…真的伤不起啊…… 手机铃声响起,电波的那一端是Lee:“昨天听你说你要去资兴钓鳟鱼,你现在在资兴吗?”我说在,在新大桥下。他说他马上开车过来。我心中暗喜——回家能竲车坐了。重新绑上个连接环,别上只新的亮片,将其抛到了桥墩上游方向的乱石滩处。尽管此处也极易挂钩,但只要适当抬高竿稍改变亮片的泳层且不停顿地收线挂地球这类事也是可以避免的。抛了无数竿,标点里一直不见鳟鱼咬口,不知是标点里无鱼还是鳟鱼对我的亮片感受到了压力?不解。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看时,是资兴当地钓友小何及他的一个朋友。终于有人陪我边钓鱼边聊天了,从而一扫此前因孤独而产生的寂寞感,使得路亚活动变得有声有色起来。何说昨天桥面上有人打了一排的海竿钓走了十条半斤左右的鳟鱼,并且那些玩海竿阵的人今天又来了;还说前几天有人在此路到一条七十多厘米的大虹鳟……正感慨时,我手心里感觉到一丝轻微的震动,一尾小虹鳟在离岸边仅4米处咬住了我的那枚小亮片,也没顾得上拍照,一抬竿便将它领进了抄网。接下来例行公事:拍照、放流。此后,桥墩上游方向的标点里再无咬口,于是换到桥墩下游方向,却发现桥面上果然有海竿哥布下的海竿阵,一条条渔线从桥上一直斜插到江心里,占据了大片水域。显然路亚哥是没得玩了。刚好Lee已赶到,我们决定转场,到上游的东江水电站去。 到达水电站下的标点时发现情况有些不妙,虽然此时仅仅下着毛毛细雨,但从山涧汇入到小东江里的溪水已是相当的浑黄,与江水相比可谓泾渭分明。近岸浑水区鳟鱼是绝对待不住的,只有尽可能地将饵抛到江心的清水区才有钓获鳟鱼的可能。还好,没抛几竿就感觉到了咬口并成功地将一尾小虹鳟拎上岸。由于我们是站在江边的一处水泥构筑的小台子上,台面离水面有一段溪流抄网够不着的距离,只能是拎着渔线将鱼放进抄网里,然后摘钩、拍照,再往后就用手捉鱼投到水里放生,别无它法。在此钓场我们感受到许多次咬口,其中有四尾成功上岸,除其中一尾因勾伤了眼睛且摘钩时出了许多血无望存活外,其它的鱼都放生了。 标点里的鱼渐渐地停口了,显然这里的鳟鱼也感受到了压力。雨越下越大,于是决定暂时收竿,开车去城里找一家饭馆吃饭。 午饭过后已是下午两点多,雨依旧没有停的意思。看时间还早,便开车去三文鱼养殖场试试运气。养殖场左侧有一片浅场,水下多乱石和水草,天然饵料丰富,加上旁边就是天天投放饲料的网箱,所以江里野生状态的鳟鱼会时常光顾这里。抛了几竿后,Lee告诉我有条金鳟在跟他的亮片但没咬,于是我把亮片朝他发现金鳟的方向抛过去,才回摇了几圈线就感受到一个清晰的咬口,眼瞅着L调的竿瞬间形成了一张弓、竿稍在剧烈地抖动并伴随着断断续续的泄力声。在化解了金鳟第一拨洗鳃的劲头后,我稍微调紧泄力补了两枪,随着渔线被渐渐收回并看清一条白色的鱼影由远及近,我情不自禁地冲Lee大喊一声“是金鳟!”。那是一条尺许长的金鳟,已被我拉到了岸边,本以为是囊中之物、锅里的鸭子了,然而就在我一手攀着竿子一手解开雨衣去掏相机的档口,金鳟开始发起了第二拨洗鳃,这绝对称得上是一次完美的洗鳃,它成功甩脱了单钩亮片,悠悠然地遁去!其实,这类事在我这经历过许多次。走鱼无遗憾,遗憾的是没能留下它们的倩影,没能记录下与之嬉戏的精彩画面! 此后的时间里,我们又发现有两条比之前脱钩离去的那条更大的金鳟跟过我们的亮片,并且一直跟到离岸边四、五米的地方,其中最大的那条金鳟身长接近五十厘米,估计在四斤上下。 细雨依旧未停,天也渐暗。带着些许的遗憾我们结束了这次冬雨中的钓事。在离开前,我进到渔场渔工休息的工棚里,掏出相机拍了几张网箱里金鳟游弋的照片,藉此以弥补先前的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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