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海老人 于 2011-1-24 10:28 编辑
------ 风雨探钓额尔古纳河手记 -------
危险的事物自然令人生畏,可是越危险的事物越容易激发探险者的激情,危险是一道致命的伤口,也是一剂极致的诱惑!普通人退却的地方往往是探险者向往的天堂......
开春的时候,身处内蒙古最北端的奇乾航道处的“大胡子船长”发来了他与大狗鱼合影的图片,说他们在额尔古纳河里钓到了大狗鱼,最大的一条有一米多长。看着图片,这条大狗鱼就像一枚锋利的鱼钩,一下子就勾住了我要去额尔古纳河体验漂流钓的心。
好不容易熬到了秋天,打听着那里水温已降到了足够凉,到了钓冷水鱼的黄金季节。
2001年9月7日,晨。我登上“草原列车”,独自北上直驱海拉尔。
8日中午,到达海拉尔。呼伦贝尔市钓协主席逻辑、秘书长马金德接站,设宴接风。 席间与老逻、老马、及副秘书长老金、老佟、小柴等老钓友少不得一番番叙旧,一遍遍憧憬,憧憬去那额尔古纳河上漂流垂钓大狗鱼、细鳞鲑、大哲罗----钓鱼人的通病:每逢出钓先做大鱼梦。也是老朋友的呼伦贝尔电视台的副台长老陶与采编部主任小卞也计划去内蒙古北部去拍些兴安岭林区秋色的电视素材,在老逻的撺掇下,他们答应随行为我们此次漂流探钓做些拍摄工作,回来做个额尔古讷河漂流探钓的专题片,留给自己以后欣赏。
羁勒不住钓鱼人那颗不安分的心,按捺不下钓鱼人那份急切的冲动,9月9日一大早,两车8人浩浩荡荡驶离海拉尔。草原的路,车少人稀,路上虽有小停,却也没怎么耽误,午时即到了额尔古纳市。市旅游局张副局长接待,游览亚洲第一大(木质)湿地----额尔古纳根河湿地。终于看见了额尔古纳河的俏丽身影。
餐后,继续沿河北上,傍晚到达蒙古族发源地室韦乡,旅游局金局长及周乡长在冬妮娅家等候,共进俄式晚餐,听手风琴演奏与歌唱,看河边牛羊暮归,夜宿冬妮娅家。洁净温暖的环境和热情好客的异域风情难以拴住我们那早已放飞了的心。
9月10日,早餐后,折向东北方向进入大兴安岭林区。至此,大家的手机信号全部中断。过了莫尔道嘎(ga四声)林场-----兴安岭林场场部所在地,此处自诩“南有西双版纳,北有莫尔道嘎”,有汽车和火车通往海拉尔市,相对繁华。第一场霜降刚过,林区风景确实美伦美焕难以言表。朝着奇乾的方向,六百多公里的草原路,途径林、耕、牧过渡带,森林草原的独特风景令人目不暇接。额尔古纳地处大兴安岭林区的西北麓,内蒙古草原的最北端,同时也是内蒙古自治区纬度最高的地区,因此,每年的无霜期非常短暂,一场秋霜,似乎转瞬间就把茂密葱茏的山林染成像喝了酒的北方汉子,更显得潇洒奔放,豪气冲天,真个是好一派北国风光。
继而途径白桦林风景区,游客尚多。白桦林那如美少女一样的百媚千娇和万种风情,在秋风的纵容下,姿意无样地诱惑着途径的游人,却难以留住钓鱼人的脚步。
我们心中此时更为惦念的是尽快赶到目的地,挥竿钓鱼更为惬意。。
中午抵达额尔古纳河支流之一的“激流河”。呼伦贝尔可谓“草原水乡”---竟拥有大小河流3000多条,而且地名亦多因河水成名,如海拉尔河的海拉尔市(区)、额尔古纳河的额尔古纳市、根河的根河市、激流河畔的激流乡等等,竟连呼伦贝尔市也是因呼伦湖与贝尔湖而得名。我们一路经过的地方有许多的河流,这些河流大多是额尔古纳河的支流,或者是支流的支流。激流河清澈湍急,河面较宽;据了解河内有鱼,多为雅罗鱼、狗鱼、以及细鳞鲑,但个体不是很大。
餐后,继续北上,由此转入林间沙石山路。山路弯弯,林木葱葱,两旁的树向道路中间弯曲如拱---乃冬季降雪压迫所致。车速开始慢了下来。路边有抛锚的小汽车,不知在此停放了多久,锈迹斑斑,似早已报废。至林区卡站有一个三岔口,由此直行可穿过大兴安岭通往黑龙江省,我们则由此拐向正北,驶向此行的目的地-----奇乾。
奇乾果然太小了,比起我们昨晚住宿的室韦镇不知小了多少倍,除了驻边部队,几乎不足十户人家。据说,来中俄边境旅游的游客,也多会选择室韦镇,最多也就是到了距此60公里的激流河就折返回程了。奇乾这里曾有过上百户人家,后来逐渐搬走到城里去住水泥房子去了。只有为数很少的几户原住民仍眷恋着这里,每年的夏天他们会回来在这额尔古纳河边做一些可做可不做的活计。我们的汽车贴墙经过边防部队的营房,路过数栋摇摇欲坠的“木刻楞”民房,十数只乌鸦被汽车的声音惊动从窗户中跳出,嘎嘎地鸣叫着飞到林边的枯枝上歪头看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与村中那近乎黑褐色“木刻楞”民房成为鲜明对比的是临近额尔古纳河边的中国.呼伦贝尔海事局奇乾航道处的两栋大楼,虽仅为两层,却因了一白一蓝的墙壁再加上红色的顶盖而显得格外醒目和突出。车到楼前,最先迎接我们的是三条目光凶悍的大犬,吠声低沉却失之威严。细看它们原来都有残疾----三条犬均为三条腿着地奔走,两只黄色的狗各有一条前腿是拖着走,另外一条黑色的狗简直就是三条半腿。看楼里出来人与我们搭上了话,三条残疾犬立即安静下来卧在了一边,显得很有教养和懂事。(后来方知那两条黄狗是与野狼打架被咬伤的,黑狗叫“妞妞”,是在山上被猎人的兽夹夹住左腿,困了7天,自己啃断了腿,回到家里的)。
楼里迎出来的是位四十出头的一条精壮汉子,他就是奇乾航道处处长老李;紧随而出的就是那位图片上的“大胡子船长”小宋。他们就是我此次要找的钓友和导钓。至此,便开始了我们的额尔古纳河惊险探钓之旅。
阿巴河畔林中涉险
与老李和小宋虽是初次见面,钓友之间却也少了许多客套,几句话后就直奔主题。但听完老李的一番介绍,却令大家深感失望----近期周边降水急剧减少,额尔古纳河的水位也随之下降,现在莫说大船,就连最小的8人游艇也很难开出港口。原定的乘船游钓计划几乎完全落空。
看到大家的失望神色,老李也感过意不去,连忙补充说附近有一条“阿巴河”,也是额尔古纳河的主要支流之一,虽不宽却也有细鳞鲑和雅罗鱼。两年前他曾与另一钓友乘皮筏从其上游漂流而下,用时两天两夜钓过鱼。听到有鱼可钓,我建议趁天尚早,路又不远,不妨先去看一下。老李也是爽快,转眼之时已换好涉水皮衩手擎钓竿站在了车前----看来是个急性子。
我、小柴、老金、小卞随老李驾了吉普往来时的路驶去,余人留在港口,约好晚6点多回来一起吃饭。驱车回程七、八公里路过卡站再往上游约三公里即到阿巴河,却是我们来时见过的河。河面不宽,水清可见卵石,水流有些湍急。老李是见水即下,涉过河去就甩竿施钓。我与小卞连忙换上水衩,装备钓竿和摄像机跟着到了水边。待我俩小心翼翼涉过河去,老李已钓获尺来长的细鳞鲑一尾,虽不大,确十分漂亮。小卞录过像后,我建议放生,老李说这第一条鱼要留给逻主席他们看看,就穿在了腰边的鱼扣上。我跟在老李后面沿河向下游边钓边走,忽而河左,忽而河右,钓钓走走。水很凉很急,过河时须双脚不离底,一步步地蹭着走,否则极有可能被水冲倒。小卞十分敬业,抗了摄像机紧随其后。小柴由于没穿水衩就站在河边拍照,老金则开车在公路上沿河跟进。公路虽说是沿河而修,确切地说是顺山而走,渐渐地离开了河岸。老李说前面约两公里就是阿巴河大桥,吩咐老金与小柴开车到那里去等我们。只此一说,我们的历险就算开始了!
俗语说“山里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这句话以前只是停留在嘴上,这次是真的有了切身体验---刚下水时虽说有些雨星星的,但还能看到阳光。车走后不久,转眼之时一片乌云卷来就把河谷盖上了“盖子”,而且是捂盖得严严实实,雨水也跟着大了起来。天光几乎是瞬间就暗了下来,水底的卵石有些模糊,上游大概是下了大雨,水势虽未大增,却比前更为湍急。听着两旁密林被雨水冲刷的声音,看着河边野猪拱出来的泥窝和杂乱的兽蹄印,我觉得不能再往前走了。想一下,如此境况往回走也几乎变成了不可能。三人简单交流了一下决定弃水登山,趁天亮上公路是唯一选择。容不得迟疑,小卞腋下藏起摄像机,我和老李收了钓竿就立即拨开树丛向山上攀去。开始还好,遇沟涉水,逢壁攀壁,待进了林子才知晓大兴安岭密林的厉害:倒木纵横不算,关键是目力所及皆为树木,抬头不见天。
走着走着,三人的方向感几乎同时“失灵”:卞、李二位判断公路方位一为左,一为右;我虽未发言,此时,“麻达山”一词却冒出了脑海。心里再三确认着我们现在是在河左岸,肯定是公路方向,若在右岸可不得了----那是无边无际的大兴安岭原始森林啊!天上的雨似乎更大了,只是不见雨水落在身上,那是树木茂密参天,雨水皆顺树干淌流而下。林中的光线由模糊很快就成了漆黑一片。最遗憾的是在下水前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车分离的情况,为轻装,我所带的各类照明工具,如头灯、射灯、手电等都放在了车里,甚至连应急用的小灯和指北针一体的口哨也随钓鱼马甲脱在了汽车上。现在三人唯一的照明设备是今早在室韦我送给小卞的帽子上夹了一个帽檐灯,庆幸的是他一直没有把它取下来。依靠着这盏小灯,我们又钻过几根倒木,实在是不敢乱闯了,没有方向再闯下去是很危险的。我建议原地休息待雨停后再说。地上很湿,小卞撅了几根枯枝垫在了地上,我们坐在上面虽然很硌得慌,总比坐在泥水里强。刚才一阵阵急行军,热汗、雨水混在身上没有觉得冷或凉,待此时坐下来可就大不一样了。里面的衣服是汗湿的,外面的衣服是雨水淋湿的。先是凉,继而冷,三人只得背靠背互借体温取暖,很快就感觉到有人在打冷战。要知道这里的昼夜温差能达到25摄氏度,夜里可能会降到近零度。若如此过夜肯定难熬到天明。但现在只能以不动应万变,等待转机,否则情况会更糟。三人把香烟统计了一下,商量着轮换吸烟,这才开始了真正的交流。
原来老李并不“老”,四十岁刚出头。他在数年前那次与另一钓友在阿巴河上乘筏漂流钓鱼,走了两天两夜,鞋底都走掉了,再用绳子把断底绑上,边走边钓。那也是枯水季节,在一处河岸很高的地方与一头野猪狭路相逢,野猪无路可退就冲了过来,老李的皮筏上准备有一把利斧,他回身抄起来猛劈下去砍在了猪头上,随后再补一斧头,野猪的头就耷拉在水边了,恐其不死,他又狠狠地往其颈动脉处砍下第三斧。人说在大兴安岭地区最可怕的野兽排列为“一猪、二熊、三老虎”,三斧砍死一头野猪,老李真不简单!但从那次以后他再也没有到阿巴河钓过鱼,像我们这次的境况也是头一次遇上。
腋下夹着摄像机的小卞其实也并不“小”,他比老李还要大上三岁。少时在林区,参加工作后也经常到林区拍外景,有着较为丰富的野外知识。难怪他刚才一会儿抬头看树冠,一会儿低头找树桩,原来是在试图找出一条出林子的路。他说,从树冠的疏密可判断出方向;从被伐断的树桩处可找到木材被拖出山林的路。可惜当时雨大天黑,分辨不出树冠形状;看到的几处树桩留茬很高----说明是在早年间被伐断的树,即便有路现在也早被林木封死了。
后背靠着这两位兄弟,我的心里踏实了不少,笑说:“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我的生日,按这里的风俗要说虚岁,正好是60岁!十几年来的生日我几乎都是在水边度过的,今年没想到却是在密林里度过,值得纪念呵。咱们三个人今夜的经历可算得一段佳话,一会儿等雨停喽,小卞把摄像机打开,摸着黑也得录一段咱们现在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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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忍着饥、寒、渴、累,背靠背地“坐谈”,盼望着公路上有过路的汽车驶过或老金与小柴他们把车开回原路找我们---估计现在我们离开公路不会太远了,只要是公路上有灯光或车声,我们就会找到方向。可惜除了雨水的声音外什么也没有。细想也是,谁敢在半夜三更开车穿越大兴安岭林区啊;老金他们大概还在大桥处焦急地等我们,不敢动弹。我和小卞的手机因早就没有了信号皆放在了车里,老李说他的手机也只能在港口附近才能打,现在也没有带在身上,与外界联系看来是指不上了。渐渐地疲劳袭上来,黑暗中大家的话少了。
突然间,老李“咄”地一声断喝把我吓了一跳。小卞急忙打开了帽灯,我也点着了手中的打火机。原来老李听到了地上的枯枝被踩断的声音。他又大喝了几声,我则攥紧了手里唯一的“武器”---那把自从进了密林就没有离手的控鱼器,三人都站了起来。观察了一会儿,没见什么动静。此时,我发现老李的腰上还挂着那条钓上来的鱼。我说你怎么还留着这条鱼呢?他说:“这鱼可得留着,一旦遇见啥的,先把这条鱼扔给它。”我说:“对,听说熊瞎子最爱吃鱼....”小卞赶紧截住我们的话说:“这时候可别乱念叨啊。”
一场虚惊过后,倦意全消。三人重又靠背坐下,竖起耳朵极力捕捉着四围的动静。此时看了下表,21点已经过了。原地坐下时,我曾看过表,不到18点,说明我们此时已在密林中过了3个多小时了。
渐渐地雨声小了,随后就完全停了下来。有风从树梢刮过,头上落下大大的水点。接着就看到了一颗星星,两颗、三颗、四颗....三人抬头看天,极力想找出方向,只可惜林子太密了,枝叶的缝隙间找不到一组完整的星群。
还是老李耳朵尖,他突然说有狗叫。仔细听,我却没有听见。老李站起来高声大喊起来,小卞也吹起了尖锐的口哨。这下我也听到了狗叫,远远地,隐隐约约地,但确实是狗叫!在我们的右前方但距离我们很远,估计得在千米以外。莫非是老逻与航道处的人带着那三条残疾狗来找我们了?老李连声高喊“妞---妞---”,小卞的口哨更尖锐了。喊了一阵,吹了一阵,仔细听了一阵,我们发现狗叫声并未增大,方位也一直没有改变。看来不会是老逻他们,可能是森林卡站里的狗叫吧。如果是卡站的狗,那么在我们的左前方就应当是公路,赶紧起身往左前方摸吧,不然,等我们冻僵了想走也走不出去了。
三人起身,鱼贯前行,又是一阵爬倒木、钻荆棘。艰难走出一段时间,来到一块林间空地,前面是高耸的断壁,再无路可走,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再看脚下,这块林间空地向左右延伸了出去。小卞说:“这不会是公路吧?”随后又大叫说:“怎么不是公路啊,就是公路啊!”三个人在公路上使劲地跺着脚,大声地喊着:就是公路,公路、公路啊---
此时我才想起刚才在林中竟忘掉了要录一段像的事。连忙喊小卞打开摄像机,就着帽檐那盏小灯,匆匆描述了几句林中迷路的经过。估计连累带冻加雨淋,鼻涕、汗水及雨水再加上光线极其不足,此时的脸色都会是蓝绿色,够狼狈的。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终于闯出来啦!
贴山劈建出的公路完全是砂石铺就,坑坑洼洼并不好走,何况我们脚下还穿着笨重的水衩。可对于刚从从林间陡坡爬上来的我们来说,这样的路简直就是坦途了。三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这林间的公路上,看到了路标,知道离卡站还有2公里。我问老李卡站离阿巴河大桥还有几公里。老李答曰还有3公里。我说,你不是说我们钓鱼分手的地方离大桥只有两公里吗?小卞说河流是直的,公路是盘山的,自然就会远得多了。边说边走,很快就到了卡站。进屋打听了我们的车的情况,才知道老金他们听卡站的人说只有大桥那里才能从河边走上人来,就一直在大桥那里等。老逻与航道处的小宋也曾开车来卡站并去大桥找老金他们。大家都认为上游除了峭壁就是密林,不可能上人。因此谁也没有再往上游去找我们,我们在密林中也因此就没有等来汽车的声音。看到我们饥寒交迫的样子,卡站的同志想要为我们煮一锅热面吃,想到老金和小柴还在大桥处焦急地等待,我们只是向他们借了一盏大灯,就又向下游走去。踢踢踏踏地拖着水衩又走了3公里后,在大桥处终于汇合了喊哑了嗓子的老金和小柴,时间正好是午夜12点。开车回返航道处的大楼,先不理会迎出来的急坏了的老逻与老陶他们,我、老李和小卞三人直奔餐桌,每人倒了一杯白酒,碰杯、干杯,碰杯,干杯.....那晚我们三个人喝了四瓶白酒。哈哈,阿巴河,我们回来啦!
9月11日,晴。
大家起得都比较晚。只有老马与海山在港口附近钓了一早晨的鱼,却没有什么收获。小卞的摄像机昨晚在公路上录了一分来钟后就再也开不起来,大概是进水出了故障。到港口,看到了额尔古纳河水位确实很低,所有的船均深深地陷在了码头平台以下,开不出去了。老逻与老李商议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向大家说,额尔古纳河的下游肯定是去不了了,近处又几乎没有鱼可钓。我们回返海拉尔去钓呼伦湖吧。想到我从几千公里外赶到这里,就为了额尔古纳河的这一漂,着实不甘心就如此回程。于是我亲自去找老李了解情况。最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大家都回海拉尔,我独自一人留下来,一周后再来车接我。
转眼间,两辆车绝尘而去,我只身一人留在了奇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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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2日,晴
参观边防,林中哨所,田涛连长。海拉尔的高团等与几位模特MM来边防拍风景,正好借光,与他们一起参观了隐蔽在林中的奇乾哨所。站在高处用高倍望远镜看去,中俄两岸的景色美不胜收。额尔古纳河绵延向下流去,不见水上有任何的船只---此河段除两国的巡逻艇及航道处的船只外,其它民用船大约是禁航的。由此认识了边防连队的田连长----一位英俊、精明、强干的边防守卫者。
奇乾村。回来的路上路过奇乾村。村落果然早已破败不堪,难得的是还有一家“军民小卖部”,进去看了看,木版搭的货架上几乎什么也没有,甚至连香烟也没有的买。店主一家三口在吃饭,说,要买香烟得预定,待到去莫尔道嘎进货时一起带来。
我之所以要坚持只身留在奇乾,其实还有一个小秘密----在与航道处的船长小宋(网名--大胡子船长)的闲聊过程中了解到,虽说现在水位低,大船皆不能出港,但大船的边上吊着的摩托快艇是可以开动的,并且乘两三个人漂往下游完全不成问题。关键是我得设法说动李处长,让他陪我驾快艇到下游去钓鱼。我的办事(钓鱼的事)宗旨向来是“只要还有一分希望,就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争取”。因此,从哨所回来后,就与老李攀谈起来。由于与老李有了前晚在林中一起“麻达山”的“交情”,谈话进行得很顺利。他一直也想能到下游的乌玛河段去钓钓鱼,因为以前他们巡河时曾在那个河段见到过一米多长的哲罗鱼。但一是工作脱不开身,二是也没有人愿意陪他一起去探险。现在,我们两个人一拍即合,难得的好搭档。随后,摆在我俩面前的难题是:快艇是要用汽油驱动的(大船多是用柴油),现在临近寒冬,大家除留守外都要回海拉尔“猫冬”,因此站里此时除了柴油外已没有汽油储备了。这一说,无疑是往我心头那刚燃起的希望之火浇了一瓢凉水。
怎么办呢,求援哪!部队那里有施工,车来车往的常去莫尔道嘎,请他们把汽油捎来不是就解决问题了吗。快---,老李你快去联系啊!
快艇的问题终于解决了,令人兴奋不已。随后就是准备装备。听说我与老李要到下游乌玛去钓鱼,处里的几位同志也忙活起来,有帮助准备帐篷炊具和干粮的,有帮助检查快艇发动机的,机械师老于在晚餐时说,还给你们准备了一把磨得飞快的利斧----那里是无人区,有动物,带着它一为劈柴烧水,二为防身,总会有用的。老李在认真算计着若到乌玛河段往返需要用多少油料,我连说:“加倍,加倍!用两箱就带四箱,回来时是逆水行舟,肯定要费油。咱可千万要吸取前晚的教训哪!”把大家都逗笑了。我说:别笑,咱定下来三天为期,五天为限----我和老李此去要钓两三天,最晚三天,若第五天还不回来,你们可得想办法去找我们哪。
(未完待续) |